11月1日 湖州赵孟頫行走行前讲座 & 读书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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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赵孟頫行走 行前讲座反馈
赵孟頫的书法尤其是《归去来兮辞》，字迹小而工整背后体现的是他遭到汉与蒙两个民族诟病的压抑。有人说他的书法“媚俗”、是“书奴”，这全部都是政治背景下的极端言论而非事实。湖州与书法有两个相关点：一是大书法家颜真卿在担任湖州刺史时曾写下《湖州帖》，二是湖州有善琏湖笔这一非遗。大文豪苏轼也与湖州有所牵绊——他就是在湖州因乌台诗案被抓、贬至黄州的。
“昔为水上鸥，今如笼中鸟。”这句话写于赵孟頫受桑哥牵连被罢职不久。我们习惯性地把“昔”当做南宋，“今”指代元朝。然而当你把时间线压缩再压缩就能得到一个更有意思的解读：“昔”就是指五年前赵孟頫被召入元，“今”指如今被罢职。曾经可隐可仕，两条路想走哪条走哪条，如今自己已经踏上了仕途并且一去不复返，没有回头路可寻。
“半生落魄江湖上，今日钧无一梦同。”句中的做梦，我一开始单纯理解为青年赵孟頫来到大都以为自己能施展雄心壮志的激动，感觉这一切因为太美好、太突然，像梦一样不真实。有同学发表了更深层的看法：这里的“梦”，还有一种茫然——或许赵孟頫早就料到了大都繁华落尽后的凄凉，在这个人生的十字路口他开始思考起了自己的未来、自己所作的那个选择：仕还是不仕？或许，他后悔了。 -
赵孟頫之所以有两种不同的评价，一种是把它列为楷书四大家，另一种是将他的字评为“媚俗”“书奴”，我认为是因为世人从两个不同的角度去看待他。前者是单从书法的角度去看待他的字，他的字苍劲有力，且极其克制，不再遵循宋时尚意的传统，而是转而“复古”想要恢复书家的传承。后者则是从政治等多种角度去看待他的一生，从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我想他们有可能认为赵孟頫本是赵匡胤的后代，却还要在元朝入仕当官，一点风骨都没有。但是从他的角度来看，这种想法简直太荒谬了。他是赵匡胤的11世孙，与他同辈的赵匡胤的后代有足足14万人，而他只不过是其中比较出名的一位。当时的他在南宋时苦读诗书，本想当官飞黄腾达，但无奈南宋被元朝覆灭，他只能逃难，就这样孤苦的过了十几年，本想着自己的一生就这样过去，但没想到元世祖忽必烈很赏识他，招他当官。当时有很多人不赞同他去当官，但是他依旧力排众议，进入大都。从此观之，赵孟頫也只是当时元朝千千万万的普通南方读书人中的一员，后人把他看的太过高尚了，他也要生活，不可能做到古时伯夷叔齐的壮举。也可惜最后他低估了官场的险恶，成为了“笼中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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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为水上鸥，今如笼中鸟，何为“水上鸥”，何为“笼中鸟？”曾经的赵孟頫有这选择的权利，如今选择权却弃他而去。谈到赵孟頫，湖州这个名词是必不可少的，“人生只何住湖州”的隐居之所是怎样的，倚靠着天目山，旁边卧着太湖水，东笤西和钱塘江交汇于此，催生的必然是发达的种植业与交通贸易，同赵孟頫一样，有许多文人墨客，最后归隐到江南，或许只是为了那水村风景，还是去寻那南宋不在的根，可赵孟頫 就在闲适的隐居生活中，收到了元朝廷的邀请出仕。对于一个山林隐士来说，出仕的标准无非是对经济，理想，道德的追求，那对赵孟頫来说，这些又是什么呢？对这位宋朝皇室的子孙，在覆灭整个宋朝的元朝下当官，会不会是一种道德的煎熬？或者这只是一个陷阱，可元朝却能如此好的接纳一位宋朝的皇室，甚至给了他出仕做官的机会，这对赵孟頫来说也会是一种认可与包容，但元政府又为什么要招赵孟頫这样的南方人呢？经商已经有了色目人负责，而元政府甚至有退农田为牧场的想法，更是苛刻的将江南的赋税提至最高，被视为最低等的南方人有什么用处呢？只是管理农耕，作为原政府实用主义的工具而已。 到这里已经可以体会到赵孟頫做官时的不自由，被约束，观看赵孟頫的书画作品，哪一幅的字不是如此工整？情感内敛，丝毫没有张扬的意蕴，甚至写给朋友的信件都是隐晦的，这不就是如今身为笼中鸟的深受制约吗？或许只因为这一个选择，曾经飞翔在水上的鸥鹭，丢失了自由，成为笼中受人制约的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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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坛反馈
本次讲座主要讲了湖州文脉和赵孟頫。万老师讲湖州的时候，用了一句诗引入，“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这句正是描写湖州的景色，给人一种惬意的美感。
“为什么许多文人晚年都在江南？”有同学认为江南的景色好，其实我觉得这倒没有什么关系。在历史课上，就学到过江南不论是经济方面，还是自然条件方面都比北方优越，所以会有很多北方人迁移。北方在元初统治，生活水平确实不如南方，而那些文人也一样啊，或许大多需要江南的粮食...还有一个令我印象深刻的问题。“能理解赵孟頫‘出仕’吗？”其实说实话，如果换做我，我也会选择出仕的。辛辛苦苦为科举考试准备了这么久，又突然取消科举制度。然后有一个天降的机会给你去做官，我当然会去抓住这个机会啊，谁又不想实现自己的理想呢？虽然我们在赵孟頫身上看到了很多他对于“仕”与“隐”的纠结，或许我们没有真正的体会到“笼中鸟”。 -
其实一开始读赵孟頫的诗词，看到他的书法绘画的时候，我感觉我面对的不是赵孟頫，是非常多从古至今名人的集合体……
比如他的文字，我感觉读来有陶渊明、谢灵运、王维的山水遗风，也有点像更矛盾含蓄些的杜甫，还有朱熹理学的影子。他的书法，我第一次看的时候觉得“古人就该这么写字嘛！”，里面有钟繇的古质疏朗，有王羲之的灵动自然，甚至我能看到欧阳询书写时“法度森严”的感觉。就好像赵孟頫把一切变得非常中正，不断学习百家之长，却像初期的郑板桥那样在作品中找不到自己的态度和身影……这是必然与他的现实处境有关的。
从陶渊明初为“亲老家贫”任职却终叹“不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人”伊始，到道教徒诗人李白及其痛苦，到王绩“东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的三仕三隐，再到赵孟頫“昔为水上鸥，今是笼中鸟”的长叹，我其实都非常非常能理解他们做出的一切。因为无论选择是仕还是隐，无论是独善其身还是兼济天下，他们都注定活得不彻底，注定活得孤独，但他们已经做出了很有勇气的选择。
或许对我们来说，我们也在体制内和体制外、中高考和随心摆烂之间不断地进行选择，不断地为过去而痛苦，却不得不走向明天。——于是赵孟頫拿起那张请帖，他无法揣测元太祖的态度，他无法估计北方汉人的评论，他当然更无法想象自己的生死，但是他贫穷、他始终无法辜负自己平天下的大志，于是他踏上了一条去元的船，并写下那“半生落魄江湖上，今日钧天一梦同。”我想那大抵是美梦吧，毕竟美梦之后是噩梦。——于是赵孟頫因桑哥案受牵连被罢官之时，哪怕对好友也无法直抒胸臆，何况重面青山绿水、旧宫遗址时，赵宋王孙那残存的记忆不断地提醒他不仅已和故国断裂，也和新政少缘，只能落墨“一生事事总堪惭”……他只能永远将精神放逐流浪于丹青笔墨之间，多少写远愁了。 -
赵孟頫是一个很矛盾的人。“矛盾”不仅指他的心境，也在于他的生活，经历等方方面面。我认为他的极度矛盾就是对于元朝统治下南宋遗民文人的综合写照。
在一个家徒四壁，被迫入赘，贫困潦倒的环境下受到最高统治者的邀请，重要权臣的关照和富足的生活条件等诱惑（这就已经很矛盾了，作为宗室分支却生活在最差的环境，得到了最好的待遇又因为身份被攻击），尤其当自己，甚至母亲也希望做官时，我觉得不止赵孟頫，现代大部分人也拒绝不了。作为等级最低的南人，赵在元朝朝廷的待遇，除去桑哥出事后的牵连，却由于种种原因并不算差（另一矛盾），我认为这足以让他为元朝效力了（且我认为桑哥事件是政府平衡与政治目标转变时的既定事件，并非针对赵孟頫等南人；即使桑哥不出事，也会有樱哥，李哥及与其交好者被定罪，赵只是运气不好）。然而他之后的大量艺术创作，书法练习和诗歌本身都在传达他对于辞官的渴望，却又含有对于辞官后生活问题的担忧，可见他内心的矛盾。虽然对于这些问题，我还没有想到一个肯定合理的答案，但是我觉得赵孟頫身上的矛盾就是南宋遗民的矛盾：是为元朝效力得到更好生活，资源，达成目标，是远离一切一心归隐，还是正常生活并偶尔怀念南宋？昔为水上鸥，今是笼中鸟，但这个笼子是他自己踏进去的，笼子的装饰非常精美，华丽，但笼子不会伸出手把鸟抓进去。他的文字从规范逐渐飘逸，又回归正经（我没学过书法orz），可能代表着他的心态不断变化，直至最后才回归平稳。但他到底想通了什么，可能需要行走后才能知道了 -
讲坛反馈
本次讲堂活动，我们首先探究了——浙江湖州。有人赞叹：“人生只合住湖州。”这座被太湖、天目山环绕的古城，可有一派江南意镜。看着新石器时代人类文明遗址分布，我感到：这里的分布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星星点点，而是成堆成片。然而自古以来河道往低处冲刷导致的改道比比皆是。自秦汉以降，历代统治者与地方士绅便持续投入水利建设，疏通河道、修筑堤坝——人为导致东苕溪与钱塘江水系在此交汇（90度偏折），成了东亚的“两河流域”。
赵孟頫，作为宋太祖赵匡胤的十一世孙，听起来拥有显赫的皇族地位。然而，大跌眼镜的是——到南宋末年，赵氏宗室经过十多代繁衍，像赵孟頫这样的远支宗亲有一万多人！赵孟頫本人虽是佼佼者，却家境清寒，甚至一度靠为别人写信作诗度日！看来与三国时期“织席贩履”的刘备老兄很是相似。
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当元朝于至元二十三年（1286年）在江南推行“搜访遗逸”政策（选举前朝官员，未当官但素有名声者…）赵孟頫成了这为数不多的三十人之一，去大都看看？
戏剧性的是，赵孟頫初入大都，便受到元世祖忽必烈的高度赏识。忽必烈不仅称他为“神仙中人”，还特意安排他坐在右丞相叶李身旁，并授予其从五品的兵部郎中一职——这在当时对南人而言，是极为罕见的。
课堂上，万老师提出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赵孟頫在元廷中与哪些人相处融洽？”结合元朝“四等人制”（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的政治结构，我可以推断——作为南人，他自然更倾向于与同为南人的叶李或部分汉人官员交往。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连色目宠臣桑哥也对他格外器重。比如赵孟頫曾因迟到险些被处以杖刑，正是找桑哥说情，才免于责罚。此外，桑哥还下令将宫墙内缩，拓宽道路，以便南人官员（赵孟頫差点掉下护城河）骑马通行。
赵孟頫的选择，确确实实引发了很多的争议。很多人批评他“失节”，甚至映射到他的书法有“媚骨”。事实上，他在元廷官至一品，始终保持文人风骨，并在晚年辞官归隐，重返湖州推动了书画艺术的融合，他的一生很能代表宋元易代之际士人精神困境。 -
每次行前讲座，总是很有意思。首先是对湖州自然地理人文条件的介绍。这里依山傍水，身处东亚两河流域，是文明的孕育地。了解了一些东苕溪改道和建城的知识，我们就开始讲赵孟頫其人了。虽然宗室出身，但他家里很贫穷，他母亲希望他在元朝做官。忽必烈征召南方士人，赵孟頫便抓住机会，去往大都。万老师让我们想一想，如果是我们自己，收到元朝朝廷的请帖，会不会去？只有两个人坚决不去，大家的选择是和赵孟頫很一致的。这样看来，后来骂赵孟頫的声音就显得没有道理了。后来赵孟頫的生平的讨论，让我们感觉看到一个真实的人，比如说他的入赘。也借他一人，看出了元朝的群像。
最吸引人的还是他的书法。他的字，偏柔和，饱满。哎，书法这样艺术的欣赏美，是很难用语言来描述的。看了他不同时期的书法作品，能切实感受到他技法和风格的变化之大。这更让我觉得有意思。等着去湖州看赵孟頫的书法！ -
行前讲座
本次讲座讲述了赵孟頫所在的时代，地理位置，身边的好友，身世，和对他当时选择当官行为的分析……
对“要不要去北上当官？”这个问题令我印象深刻。我们讨论出“到底去不去当官？”有以下几种原因:
1 因为家境问题，为赚钱和物质需求【赵孟頫之前的生活环境很差，家中还有母亲，没钱娶妻】。
2 为了自身的政治梦想，等等。
但有的同学认为元朝作为灭亡了自己祖国【宋】的“凶手”，他不应该去北上为元朝做官。
那么忽必烈为什么要征招南方士人呢？
1 政治：为了更好地管理国家
2 经济： 忽必烈觉得现官员无法处理财政问题（危机）所以想用南人来解决。
读书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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