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中秋诗会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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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中秋,月亮正圆,大家进行这中秋诗会,进行着另一种意义上的团圆......
我第一次参加讲坛的这种大活动,内心是激动又有些焦虑的。激动是因为在这次活动中,许多老学员也参加了,还能看到其他书院的学生努力制作、排练的节目,大家都热热闹闹的;而焦虑是因为我也需要上台表演节目,我害怕我会因为我的事物而导致这么多家长、学员、老师们的观看体验,牵连着整个书院,且面对着学校里的学业压力,我怕我会又在讲坛中懊悔,有没完成作业。
但事实证明,我的担心都没发生,书院老师的领导,院长的指导,和同学们默契的排练、表演,使这两个节目变得比之前的任何一次的排练都要好,在这次诗会中,大家有欢笑,有感动,有激情,也有感慨......在这次诗会中,有对我而言,美中不足的一点:大家聚在一起,厚重的裙子,盘绕的头发,使我浑身燥热难耐,粘腻的汗水使纱裙有时粘在腿上。可......一回头,是院长和老师们站在一旁,因为座位不够的原因是他们主动让我们舒服些,坐在椅子上,他们就这样生生站了三个小时,他们又说什么吗?那我又有什么资格说累?知足常乐才是最好的“降温方式”,就这么想着,我也没再怎么注意温度,过了一会,等我反应过来后,竟然真的没那么热了?!配着讲坛温馨的场景和门外温馨的月关,我不禁生出了一种归属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人们都说家是心灵的港湾,没错,但讲坛,又何尝不是一个“家”呢? -
这次中秋社会对我来说同往常不一样,之前都是在自己书院里的节目,而这次担任的主持人,这对我来说是全新的体验,我也在努力的把它做到最好,好在大抵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有一个遗憾就是在最后收尾的时候读错了一点,不过留点遗憾,明年中秋诗会再来。一开始是熟悉的唱坛歌环节,这首歌见证了讲坛的成长,唱着唱着,我心中就涌起了感动。我印象深刻的有两个节目,一个是徐霞客的,当徐霞客独自一人,说着大段的独白,我似乎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感情。我似乎也沉浸其中感受着,思索着。还有一个是缔造现代,我觉得这个节目很惊艳,并且很新颖。不同时代的艺术家带着他们的作品,每个时代都有他们自己的特点,每个艺术家也都有自己的观点,或许是为时代不同,宗教信仰不同。接下来是樊老师讲话,每年都有相同的内容,但每年也都有不同的内容,老师讲到讲坛给大家很多机会,像这次我就得到了主持人锻炼的机会,给了我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来讲坛两年多了,我也有很多感触,自己在文学方面应该也提升了一些,感觉更愿意去表达,学会去辩证的看待很多问题,樊老师所讲述的那诗人词人背后我们不知道的一面,使他们形象在我脑海中更加立体。在诗会的最后我们用水调歌头作为收尾,唱着唱着感觉世界模糊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感在心中迸发,感觉这里已经成为了我的精神家园,在这里,以人文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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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诗会反馈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唱《水调歌头》到这一句时,我感觉苏轼停下了笔,抬头望月,扫去诗兴,低头把自己的所感所愿写下,后拿回诗兴,继续创作。如果用诗中一句话来总结这次晚会,我想这一句最为契合,在表演合唱中以艺术形式展现核心思想。
虽然设备刚开始不太给力,但演员靠自己的能力还是将效果体现出来。从最初汉文书院的多诗朗诵到文史书院的徐霞客扮演,我都能看到其中强烈的精神内核,是对于目标的思念,执着,坚毅进发。徐霞客以一普通人身份游遍天下,虽终身未至溯江但探索精神永存,留存给了汉文书院的《梁林》中对于古迹的探索。而文哲书院对于《金枝玉叶》中黛西的复刻非常传神,采访者(书作者)的上海话让书中的对话活了过来,但采访者为主要发言者这点也让我思考起创作此书时,作者的个人情感是否占了大头。
从《梁林》开始,话题变得更加严肃。汉文书院最后的疑问仍旧没得到解答,我本想把原因归结于时代,但别国的凯旋门能保存,我们的长城必须拆,要是自由女神像立在这里,是不是会拆了造一个新上海?行走节目的《你好云南》较为轻松,但是战争对于百姓的摧残历历在目,导致家人相见的好结局依赖于宗教神性的魔法庇佑,可想真正普通人的处境之差。我被拉上来当了最后一幕的群演,有些惊喜。
之后节目因为在后方彩排,没能看见,可惜。西文强大,有限的经费做出了足够的服装,用鼓当“圣子”,对滑稽脸说“肃穆”,将我中世纪宗教崇拜艺术家的荒诞元素发挥到极致。虽然最后忘记还有一小段直接准备谢幕,但圆回来(应该吧)后仍觉得效果不错。
樊老师的讲话令我大有启发。虽然我学的是国际课程,但课程仍旧是追着更高的分数去的,平时作业,考试,参与度,以至于期中期末和大考,每一项都是计分算分,分数为重。如何找到真正的教育?樊老师都对家长无奈,我实在想不到办法,或许需要等大学,研究生,乃至工作才能略有答案。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前几日还在翻看前些年的中秋诗会作文,在感慨自己几年来文笔变化巨大的同时,也忽而意识到:原来已经是第四年了。前三年,我都只是个无名小卒,只不过是听从节目策划者的要求、一步步照着做就行了。今年我成为了一名高中生,也成为了书院服务的主力——一跃成为了副院长,并成为了书院小节目的负责人。这时我才不禁感叹学长学姐们的辛苦——不过,苦中作乐,这次也算是有了成效。按樊老师的话来说——枯木逢春。
文史的大节目是第二个出场的,候场的时候还在和同学抒发紧张的心情。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我们其实说错了很多台词——但好在衔接自然,大家的临场表现能力也超乎我的想象。从未演过剧的我虽然认领了一个不那么需要演技的角色,但我依旧演的很开心,老师也都反馈我们三位学生的情感表达很到位。我饰演的B同学其实是一个混沌中立的人,ta有过思考,但立场始终飘忽不定,或许是三位学生中比较理性的一个;而C同学其实象征着当下年轻人中的大部分群体,以“考好学校”为唯一目的,秉持“有用即有趣,有用即有理”的想法,但他最终还是动摇了那么一瞬;A同学和B截然相反,是一个感性而又冲动的人。之所以认领B这个角色,是出于我觉得我和ta性格最像,我能和ta产生共鸣。B在那个雨夜抬头,替徐霞客看见了更远的江,我不知道ta最终是否确定了自己的立场;我翻动书页,看见远处手电筒渐渐暗下去,似乎也看见了更远的未来——我也要继续走下去,即使社会最终被功利主义所侵蚀得体无完肤,我也要从心所欲、坚持做自己就足够了。
文史的小节目是诗朗诵,撰稿、找配乐、动员、教动作,其实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但好在大家都很配合。最后“万里同霜色,清辉寄慨慷”一句,我自认为与“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句有异曲同工之妙。既是说给古人听,我们共望这一轮明月,千年以来的诗意,在此刻传达到了我们每个人的耳边;也是说给在场的所有同学们听,因为我们必将奔赴四方,但不论何时何地,也请记得几年前我们看到的清辉,此刻它为我们而变得澈明。我们终将重逢,再一次地、无数次地“行至铜镜盛月处,坐看人间朝暮时。”
结尾照例是唱《水调歌头》,但这是我第一次上台演唱。间奏时,台下手机灯光纷纷亮起,似乎有些晃眼。但我明白,那是每一个灵魂对摆脱束缚的向往,是人文古道上千万个我们汇聚成的点点星光。 -
2025中秋诗会反馈
行至铜镜盛月处,坐看人间朝暮时
十几个朝夕的忙碌,造就了这一场中秋诗会,作为刚加入讲坛的学员,第一次参加也是挺紧张的,不过好在站在台上的那一刻,似乎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大丈夫当朝碧海而暮苍梧-溯江问源
从徐霞客,到樊老师,行万里路的精神穿越数百年,飞入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中。徐霞客的坚守,无奈与毅然,真实的演绎在了我们的眼前。无法想象,是怎样的精神,能为溯江问源逝去生命,徐霞客终其一生未能如愿,但他的精神永未消失。别国的凯旋门能保存,我们的城墙就不能保留吗?-梁林
在这部剧中,我深深感受到了梁林夫妇的喜怒哀乐,也理解了他们的无奈与喜悦,从发现佛光寺的无比自豪与喜悦,到得知北京城墙被拆的无奈与愤怒,他们的质问从未得到答案,但世人不会永远遗忘他们的努力与不甘。荒诞与不同-缔造现代
这部剧是我觉得最巧妙的,他跨越了时间,将不同时代的艺术,融合到一部剧中,浓缩了西方的整个美术史,令我印象最深刻的,艺术品们也能聊天,我们在荒诞中大笑,也在滑稽中沉思,艺术,缔造了现代。永恒的优雅—郭婉莹,岁月淬炼的金枝玉叶
自己书院的剧还是挺有意思的,黛西的优雅是如何淬炼而得的?这也是很多书院的伙伴想问的问题,金枝玉叶又是如何表现?也是前期我们很难决定的问题。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樊老师让我们重改的时候,没人知道怎么将一整本书融合在三个片段里,但最终,还是成品出了这部短剧。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最后合唱水调歌头的环节,是我第一次参加,可以算是一个惊喜,当大家手电的灯光,划过夜空,那是我们讲坛人文精神汇成的点点月光 -
归去来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很多人说过,他们有时第一次到了某个地方,却觉得那地方很眼熟,奇怪之余不知道是何原因。讲坛于我正如此。
2025年9月20日,我的第二次中秋诗会。
那样熟悉而陌生的幸福的味道,令我想死在这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当晚回看了上一次的诗会反馈,感觉好像去年的诗会给我带来的感动和今年完全不一样,也没有那么深刻——毕竟去年反馈还引用了很多诗歌来凑数么!(笑)
还记得去年把《起风了》做了苏轼填词,填词的过程很顺利,好像在看似华丽顺口的歌声里,大家顺利地完成了节目,但是诗会结束后,书院的同学问我:“你用什么顺序编排歌词的?还有,为什么要选这些词呢?”——也就是,我创造这个节目的意义何在?
去年哑口无言的我,或许正是怀抱着这样的心情走进今年的工作……书院两个节目的前期准备中,今年格外考虑的是关于梁思成、林徽因剧本的阐释——所谓“栋梁”二字,我们一些孩子是否撑得起来呢……?再者,我自己的剧本想表达什么我也和去年一样不明不白的,以及关于第三章里那段打破“第四面墙”的跨时空追问:“现在轮到你们了,你们要建一个怎样的世界?而你们……又会为什么而战斗?”我一直会思考:它真的符合梁林二人的本心吗?如果他们也在旁观这场剧目,会作出怎样的评价呢……
但当我,“梁思成”,走上台站定后,好像一团乱麻直接消失了一般——它没有被拉直,但我失去了担忧,台下观众的认可,搭档们的投入都让我快速进入状态,向大家诉说我眼中的他们,让观众体会我笔下的栋梁……或许历史本身也如此——情感之于历史,历史之于情感,正都是因其混沌、无法创造性而引人深思。
今年也作为策划者的一部分参与诗会。那首当其冲的、神奇的任务“催场”令我啼笑皆非、无力得几乎不可置信:这是谁?他们坐在哪里?我居然不认识这么多人吗?包含同学们、副院长、院长助理、志愿者、助教老师们……我分明如此熟悉他们的面孔、他们的讲座、他们的文字,但对着一张白纸,我却无法对应上他们的长相、或道出他们的名字?
于是只能东奔西跑着左问右问,不断分发着印有节目顺序表的小传单,并发自内心地希望诗会那天也可以发名牌……
当时只道这些困顿,而落笔之际我却发现,或许相对应的,当然会有很多人并不清楚我的名字啊!但他们见过我,或许多少认识我的相貌,当然更明白我的所有发言、倾听每一次的分享和我的文字,甚至思想,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这是让人足够泪流满面的事实啊!
我们有了生我养我的家,为什么还需要另一个精神家园?精神为什么要流浪,挡也挡不住,逼得我们要在无路之路上跋涉颠簸?人与人相互环绕,可我们还是寂寞,非要去找一个不存在的夜晚、一个不存在的知己,一场不存在的彻夜长谈?我们要怎样,才能说完一腔的话,才能握住对方的手,才能共同站在夜色里说这个夜晚很真实?
我真正地震撼于讲坛的大家分明的“不熟悉”——走在路上巧遇我也未必会认出你,但我们仍然可以坦诚地会面,坦诚地交流,坦诚地爱着文学,坦诚地爱着讲坛,因为那是已抛却姓名,抛却相貌,抛却声音,抛却社会,抛却你身为“人”的肉体上一切的伴随的东西,去追求真正纯粹的精神理解和共鸣的过程啊……!
我们做到了。讲坛做到了。以人文得自由于我而言正在慢慢落到实处……正是,“陌路之魂皆可以爱相期”。我们始终保持着一种非功利的兴趣:对世界的丰富性、复杂性本身充满好奇,并真诚地渴望理解他人的经验。
当灯光暗下,属于我们的一片“星空”亮起,当大家再一次合唱《水调歌头》,当樊老师大声朗诵“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幸福到几乎落泪,我感到这是另一种更深沉、更强大的力量从我的身体里,从大家的歌声里榨出来的,它不顾我的意志,就像一个人不顾另一个人的意志一样。突如其来的、几乎要把我压垮的宁静和圆满,它太巨大了,它将从四肢百骸溢出来,然后每一年都归于同一池水月,又放于同一片江洋。
竹林七贤和陶渊明那一声长啸“归去来兮”、“识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况且桃花源也“不复还”,也“后遂无问津者”,或许思想正要施行返回的道路才能够把我们引向前方呢?
所以,或许对我来说今年的诗会非常特别,非常有感触,真正根本的原因是我正在走上“归”的道路……自去年的诗会“探寻”开始,到今年,我正一点点回归自我,回归天然,并在来而去的过程中收获了生活本身。
拍集体照的那一秒,微笑的那一秒,灯光闪烁的那一秒,我真想拉着我的朋友们,去振臂高呼“我爱上帝”,而,现在,我更想在每一次讲坛说——正如史铁生在地坛终于写:“上帝爱我”。 -
明月、讲坛、故乡
曲终过尽沧州路,回首明月亦故乡
——记人文讲坛二零二五年中秋诗会写在前面:这句话改编自姜夔的“曲终过尽松陵路,回首烟波十四桥”,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不过是突然想到了这句诗,就用在了这里。我很想用这句“诗”来描绘九月二十日晚中秋诗会落幕时的情景——《水调歌头》的回声伴着我在沧州路上走了很远很远……月光洒在我的身后,洒在讲坛,洒在此心安处,洒在不远的故乡……
诗会前不久的世外TOK课上我们曾谈论到一个话题“我们是在何时?何地?”世界上每个不同的人种都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留下了一套自己的记时方式。西方有耶稣的出生,中国古代有春种秋收……人们将自己所认为最重要的事件的发生亦或是无尽的轮回视作记录时间流动的方式。
而在这里,在人文讲坛,也有一套纪年法——中秋诗会。
每过一个诗会,就是一个讲坛年。
这样算来,这是我度过的第三个讲坛年了。我记得刚加入讲坛的时候是在二零二二年年底,那会儿还是疫情的时候,我并不很了解讲坛究竟是什么地方。
二零二三年二月二十六日我参加了第一次行走,我将其视作与讲坛其后种种故事的开端。尚且能够记得当时婕菲妈咪跟我说:“你是在初一吗?我加入讲坛的时候也是你这个年龄,多好啊。”
二零二三年五月十九日是我第一次在讲坛递交复活申请——由于连续欠了三次作业之后面临着被开除。好在写了两遍复活申请之后获得了“重开”的机会,我很看重这件事情,之后再也没有拖欠过作业。近期的讲座上万总也提到了关于“复活申请怎么写“的事,很多同学都不知道,最后是我答出来了,记得樊老师和万老师都蛮惊讶的,“你居然也写过复活申请吗?”我其实很想说,当然写过,如果我从来没有面临被开除的情形,我就不可能会和讲坛有如此之深的羁绊,不可能学会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礼物。
二零二三年九月十九日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中秋诗会。当时婕菲妈咪写了一首《看得最远的地方》(极其好听,非常喜欢,强烈推荐),怀揣着差点被开除的愧疚,也想着可以为书院做一些事,我鬼使神差的去报了吉他伴奏。中秋诗会那天(我记得自己的伴奏其实是完全听不清的),但是一曲终了之后书院的学姐依旧给了我很多夸夸,感动,第一次感受到了纯粹的善意和温暖。诗会结束之后我发了一篇反馈在朋友圈,万总评论了一句“争取加入一级会员参与大型行走哦”,我一直记在心里。
二零二四年是很幸福的一年,我加入了一级会员、两个校内的朋友也加入了讲坛、讲座反馈得到了更多的认可……当然,还有最重要的——第二场中秋诗会。当时忐忑却兴奋的接下了负责歌曲节目的担子,花了一个晚上给王维作了歌词,我很清楚的记得,就在那个晚上,我把《阳关三叠》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听了十七遍,直到我能在城市街道还未熄灭的微光里窥见他的身影。
二零二四年的中秋诗会结束之后我写了那篇我至今依旧很喜欢的文章《无根树》。
二零二五年暑假我参加了“民族滇洱,彩云之南”的大型行走和行走汇报。……最终,是二零二五年九月二十日的中秋诗会。
上述这些我在讲坛的回忆兴许在旁人看来是冗长、多余的,其实不然,这每一件都是我记忆海中为数不多的珍藏。
今年的中秋诗会之于我,是具有同人生节点一样的意义的。不仅仅做了整个诗会的主负责,同时也需要兼顾大型行走节目和西文书院的歌曲。如今回忆起来,八月底至九月初一段,实在是很忙碌。不过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幸福,我真的很享受这种为了喜欢的事情而付出的感觉。
一切从头说起。
这次诗会的主题是“行至铜镜盛月处,坐看人间朝暮时”,这句其实是我写的(嘻嘻),改编了“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其中“铜镜盛月处”指的是古文物,或者一切诸如此类历史、时间和故事的载体;“人间朝暮时”既是一个人的春秋交替,也是世间万事万物的变化和兴衰。
其实,我写出这句话起先是想讲《上海的金枝玉叶》中的戴西,讲的是,人在有限的世界中,如何在摇摇欲坠的时代里,保持着“坐看人间朝起暮落”的从容与自尊,之后,才又加上了前半句。
想到八月中旬和雅馨一起带了西文《上海的金枝玉叶》行走,我们在中西女塾前探讨童年和教育如何影响人的一生,我们在郭家老宅回看上世纪四十至六十年代的世事无常,我们在戴西最后的住所共同念出陈丹燕和她的对白,共同感受一个渺小的人所可以拥有的,包罗万象的坦然……
既然谈到了戴西,那便先讲一讲书院节目《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次的西文歌曲改编自宋冬野的《安和桥》,它的曲调是悠长的,就像带着桂花香气的酒,也像是草原上萧瑟的秋,叫我想起老年戴西将人生缓缓道出时的平静,而后,又不只是戴西,好多好多曾经见过的、读过的、写过的人……像是在中考前走过的永福路、五原路、复兴西路,道旁的银杏叶呈着夏日特有的燥热的金黄,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却还有多少人记得繁荣之下的暗涌和血腥呢……上官云珠,百年之后,还会不会有人向一个孩子讲述你的故事?
我们就这样穿行于历史回廊的转角,看见,并遗忘着。然而一种新的想法席卷了我,我想,在遗忘之前,我们应当好好同他们告别。于是就有了这首歌,于是我们可以站在拐角处,对他们说一句“你好”,说一句“再见”。
从世外的TOK课到人文讲坛到我的回忆:从诗会的大主题到《上海的金枝玉叶》再到西文的节目,它们之间看似是毫无联系的,但事实是——这就是我的创作灵感,这是讲坛学习所带给我的。让我所看见的、知道的、想到的像榫卯一样精巧的连在一起,让我把世界留下的只言片语编织成一个故事讲给人听,让我成为一个从内而外的完整的人。
大型行走剧《你好,云南》的诞生也是这样。具体的编剧灵感还要感谢沈阳学姐,记得当时我们离开蛇骨塔的时候恰巧讲到了行走节目,首先提到了可以演菩提女的故事,其次提到了可以让秦逸伦反串菩提女,然后草草的大纲就成型了。
一整部剧里我最喜欢的地方莫过于最后一个场面——大家站在台上,拉起横幅,喊出那句“民族滇洱,彩云之南!”。喜欢的原因也很简单,在七月底去云南行走的时候,我们每一天都会在不同的文化遗址前合影,合影时,所有人都会喊出那句话。直至今日,这八个字依然能够给我莫大的鼓舞,让我在最累的时候笑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那七日幸福感受的凝聚,在喊出“民族滇洱,彩云之南!”那个时刻突然融散于身体的每一处了……
在真正表演到剧末的时候,我的脑子又陷入了另一件事情的回忆之中。行走的第五天,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我和张文景刚刚完成反馈,两个人躺在床上,感觉精神焕发,完全睡不着。于是就开始聊天,我们先是讲到了中考前那会儿的崩溃,体制内一眼望不到头的绝望,然后就讲到了讲坛。我记得那个时候灯全熄了,只有街上的微光透过纱窗洒了一点进来,张文景在我旁边,她的声音有些激动:“你知道吗,行走这几天我们没一次睡了超过六个小时的,但是我却完全不累。反而觉得时间过的好快啊,怎么突然,行走突然就快结束了……”
“这是讲坛的魅力吧”,我说,“我觉得这次行走之后我真的永远都离不开讲坛了。我的一部分生命被留在了这里。哦对了,施心然没来,可惜。”
“施心然没来,可惜。我也觉得我一辈子都离不开讲坛了啊,这里实在是太好了,我高中也要一直来……”
“我会一直在讲坛的……张文景你一定要来啊。”
两个人就这样聊到了将近凌晨两点,碍于次日还要早起去崇圣寺三塔,只好闭眼睡去。这段对话也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人文讲坛真的是一个充满幸福的地方。
我很想把这份幸福带给来参加中秋诗会的人,不管有没有来大型行走,所以就想到了这个办法——所有人一直一直在一起,就足够幸福了。
这两个节目可以算是我的个人基于共同的难忘片段的创作,我没法说它好,也没法说它不好。来到人文讲坛之后,我才发现,对我而言,创作是有生命的,像孩子一样,经历和感受交织成它DNA的双螺旋。
关于节目的事就写到这里。(对了,《缔造现代》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感谢书院的小朋友们还有萱沂、燕子、沈阳学姐和柳姐姐!!!西文出了一群天才)九月二十日晚,诗会的时候我一直坐在主控室,期间发生了一些小意外,然而都有惊无险。主控室的视角很糟糕,基本都会被候场的同学挡住,然而万总每一年的诗会却都在这个视角……我真的有点词穷了,万总为讲坛付出了太多太多太多太多(\万总/\万总/\万总/\万总/)。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万总,我能做的只有把诗会的事情办好,让万总不用那么忙。因此,在诗会的最后,万总夸我说诗会负责的不错的时候我真的很感动,在台上很想哭,不过还是忍住了。
我不觉得我做了什么,换句话说,在人文讲坛付出的一切时间和精力都无比值得,我也看见了很多很多其他讲坛朋友们的付出。陈煜和刘瑞祺即便在高三也依旧回到讲坛来参加诗会,甚至在大型行走剧中呈现了极好的演出;过铭辰、贺心语、王宜然已经初三,却也在各自的书院节目和大型行走节目当中出演重要的角色;萱沂和燕子在高二很忙的情况之下依旧帮忙策划整合了书院的节目《缔造现代》,让西文的节目给诗会的结尾留下欢声笑语;当然,还有王一珺、官乐欣、何雅馨……很多的讲坛学生都克服了极大的困难来到这里,共聚一堂,同庆中秋。(不一一列举了,还要感谢沈阳学姐和柳姐姐以及其他三个书院的院长)
写到这里,我想起了樊老师在诗会最后的讲话:“尽管我们每一年都在说,前途漫漫,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危机,但是,我相信,有各位的支持,有我们同学的热爱,那么,以人文的自由,并不是一个口号,而是我们的实践,是我们的行动,也会组成我们生命的一部分。”
只要我们想,每个人都可以为讲坛做一些事。人文讲坛给我的有太多,我也想要在讲坛留下一些,从三年前的吉他伴奏到现在的主负责,我实在是很高兴,我在这三年的时光中留下了痕迹。就像三年之前婕菲妈咪和赵裕乔负责的中秋诗会唤醒了我的灵魂一样,我希望着,渴望着,今年的中秋诗会也能唤起压抑于大家心中的热情、理想和爱。——“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是诗会的落幕,也是这篇文章的结尾。
昨天晚上我在和婕菲妈咪聊天的时候讲到了二零二三年的时候唱的那首《看得最远的地方》,我依稀记得当时的灯全都被关上,我们每人手上拿着一个发光的小星星,唱着“ 曾走过无数美丽的远方 / 带着热情和心中希望 / 像从来没有失过望受过伤 / 期望着人文之光照亮四方 / 终要去看得最远的地方 / 点亮理想主义的星光 / 一路上难忘的回忆和收获 / 永远是心中最珍贵的时光 ”这是我此生难忘的时刻,是世上所有美好的代名词。
而如今,我们在二五年诗会的最后,也以极其相像的方式唱了《水调歌头》。台上的人挥着手,台下的人挥着闪光灯……我们一起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我们一起唱“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多希望自己可以连同时间一起被冻住,一起留在第三个讲坛年。
不过,我也知道这只是美好的梦,中秋诗会时团圆,也是离别,诗会结束之后,很多人就要回到自己的生活当中去了。
但是,不必伤感,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消长变化,再渺小的浮游亦有生命的春夏秋冬。人终将在一个时刻蓦然回首,终将看见月光再次洒满故乡……
我们终将重逢。
所以,请带上这名为“人文”的理想行走于世间,直到天崩地裂,直到海枯石烂。 -
2025中秋诗会
——相聚胜月圆
这次诗会走得晚,结束后和老师同学顺路,望向天空,问起今日月亮是否同样满圆,恍然得知,只是心中的光火燃烧过旺,成为晚宴中无形的满月罢了。
东坡的《水调歌头》,几周前刚学完。自去年诗会合唱过后,每当旋律再隐现耳边,那微弱光芒下远坐台前合唱的画面,总是恍惚又现。去年,我在讲坛还有些生疏,也没结交到几个很熟的朋友。每当讲座结束后,看着同学们三两成队着聊天欢笑,聊讲座感悟,聊课内学业,就很是羡慕。当时的诗会,我坐的位置还是挺靠后的,只记得合唱时台上的同学老师离我很远,就像只是一位观者在倾听月圆的气息而已。我也有一个老毛病,每当聚会快结束时,心中就总是只有不甘和忧愁,一次次改过了还未结束的欢声笑语。我心想着,或许这次也是这样吧。
本次诗会我被安排到文史小节目,原先设想排一部有关暑假行走徐霞客的短剧,结果大纲出来后,发觉规模过大,所以就阴差阳错的变成了一个大节目。我不是很会编排情感浓烈的,因为很怕表现不自然,所以原先定的目标重在把一件事情讲清楚就好。不过在九月初,樊老师观摩我们排练时,在原先主题上给予了许多建议,并有说到一句话“只要是一部剧就必须要有冲突,没有冲突就不成一部剧。”
随即在下一个的一周,我和姜子麒同学还有董学姐经过沟通分配,把剧本又大改了一遍。还记得那几天我妈一直跟我说“又在准备节目?到位了就行了…”
枯木逢春,是樊老师对于“溯江问源”这部剧的评价。回望诗会前的一个月,我很感谢樊老师对于剧目的点拔,感谢姜子麒同学和董学姐的编写帮助。我也很感激,编写时要求极高的徐霞客能被王乾宇同学演绎出来。也很开心,最初的设想竟真的浮现在了眼前。
虽是残月之时,却因时间安排缘故是中秋诗会。但中秋不仅是明月的光辉,也是人与文欢聚的庆会。家人团聚、安康,共饮“浊酒”、共观“佳肴”,也就不差满月下的遥望思愁了。在诗会结束后的午夜几时,我和结识了半年的讲坛朋友们坐靠桌前翻看着那漫长三小时的照片。夜已经深了,我虽并没有走出喧闹的回忆中,心中却不觉遗憾,不觉时间还要再漫一点,再长一点,反而觉得,就这样结束,很好。
在唱今年《水调歌头》的前几分钟时,我心想着,会不会我会像从前一样,会不会唱歌时大哭一场,或让自己感到还存有遗憾,以此来收尾又一个团圆。可当前奏一响时,无数杂念和愁苦全都被盖过了,不觉苦,不觉恨,心中只有“我能加入讲坛太好了”这一个念想。台上的学生老师挥舞着学长带来的荧光棒,台下的学生老师摇着手机的灯光,虽抵不过天上的月光,却汇聚成了一间房屋中的星空。
我很满足,看到陈秋吟同学写的“中秋诗会是讲坛的年”,思绪不禁也被带回到了这一年在讲坛的历程。从暑假跟着书院的小组行走,第一次自行正式探究展馆和疑惑(上博货币展),到课后尝试和老师讨论自己的想法(艺术的故事)和方塔园行走后的二次浏览,成为书院助理一级会员,参加寒假雷州琼崖行…再到今年特别喜欢的红颜遗事、辩论和云南行、云南行服装负责、中秋诗会组织……就像去年一样,或许我在学业方面并不是最好的,在知识方面也不是了解最多的,但每周来到讲坛我都很开心,或是沉浸于各方面的新知识中,或是能将心中的各类疑惑引发解答。直至结识了贺心语和过铭辰两位同学,对于周六夜晚的期待我也一路直至了顶峰。
在这次诗会结束后我和樊老师也稍微聊会儿天,经历毕业典礼学长学姐们的分享,和无数感动思索衡量,在那晚我也决定了下来,初三这一学年只要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我就不会离开讲坛,那样我就还能够再见到讲坛的老师同学,时间才过不到一半,我在讲坛的生活也才刚刚开始。
或许聚会的意义不在乎时间与环境,而在乎这份情…就如夜静宅中欢,而相聚胜月圆。但愿人长久,千里便可共婵娟。 -
心向明月,终成归宿
曾把这里当做遥不可及的远方,直到后来才发现,这里早已成了比归途更温暖的地方。——刚看完另外两位朋友的反馈,突然有很多感触。
这次中秋诗会,我参与了三个节目,虽然大多都只是一两句话。但却给我带来上次诗会从未有过的真实感。起初,讲坛对于我而言更像是悬在山顶的天空之城,熟悉而又陌生。这里的所有人都太厉害,只用读一遍诗词就能循着文字的脉络,从语气、字词提出自己的见解。但我却连那几句古文都读不懂。记得第一次中秋诗会时,我负责给书院节目放PPT。那时站在场边,看着台上表演的同学,听着耳边的欢声笑语,但我却完全不能理解他们,那层隐形的隔膜总是树立在那。
但这次的中秋诗会带给我的感受截然不同,我有了期待,有了要融入他们,要上台表演的想法。我最喜欢的就是行走节目。最后所有人跑上舞台,扬起手,大声地喊出“民族滇耳,彩云之南”的那一刻,心里像被两种情绪裹住,一边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展开的横幅让我想起初看土林时的震撼,想起听杨老师讲起自己经历时的新奇,想起和朋友们度过的独一无二的时光;另一边又为这场落幕而感到一丝伤感,像庆典散场时最后一盏灯慢慢亮起,热闹还在耳边,却知道这段行走已经走到了终点。
这次的行走真的让我想明白了很多。看了陈秋吟写到的那次在云南的聊天,其实现在想来当时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是一种旧认知被彻底打破后的,过于清醒的神志不清。那晚我们从现在的教育聊到讲坛...在此之前我是有点迷茫的,曾不止一次地想:我做的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一种矛盾总拉扯着我:做自己就好?为什么不能像她们一样? 但那晚,躺在床上发呆,几天的点滴在脑海中有节奏的流动着。忘记是陈秋吟的哪句话,有一瞬间,内外两股力量一汇合,我突然就想通了很多。包括参加讲坛的意义。听起来可能很玄乎,但的确如此。就像脑海中的世界突然轰然坍塌,碎片落了一地,我站在坍塌的间隙里,看着满地的碎片发愣,再抬头,刺眼的阳光和广阔的新世界让我瞬间眩晕,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在崛起...我们究竟追求的是什么?是一张满分试卷?是劳累遮蔽的空虚?是心中“完美的”她?即使拥有了这些,那种内在的空虚似乎仍然存在。但那一刻我躺在那里,却丝毫不感到空虚,反而是一种特别的兴奋和激动。借用陈秋吟的一句话“大概这就是讲坛的魅力吧”。讲坛让我明白要从更高维度的看待人生,看待生命。想起开学老师说的一句话“我生天地间,一蚁寄大磨”,我想加几句:虽身困其间,然登高而忘,心自澄明。
在书院节目里,我是跳舞的当地人。虽然看起来很蠢,但却也带给我一种别样的感受。最初排练时,我身边是两个刚上初中的小朋友,当音乐响起,我牵起她们的手。一个念头突然毫无预兆的冒了出来:我加入讲坛竟然已经一年多了。这个想法来的很没有逻辑(至少我现在写的时候是这么觉得的)那时心理想的是:从刚加入时当场务,到现在牵着新的小朋友一起排练,时间真的过的好快。
再后来是和施心然一起站在后排看西文的节目。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真实的不可思议。大人小孩,老师同学都挤在这一间并不大的屋子里,所有人都笑着,认真的观看着舞台上移动着的“雕塑”。我在想:讲坛好像真的建立起了一个神秘的乌托邦,一个脱离了现实但却和现实紧紧连在一起的地方。里面的每个人都来自不同的学校,不同的年级,有着不同的爱好,但文字与文字间似乎生来就会产生一些微妙的联结,就有着撼动人心的力量。秉持着对文学的热爱,我们共聚在这里,互为潮汐,流淌向未知的远方。就像菩提女和母亲相认后,大家相拥在一起的那一刻。在讲坛,所有人的心都是聚在一起的,是相互理解,相互支持的。就像一束光拥着另一束光。在这里我想分享两个在学校的故事。
那天在学校,是一节语文课,老师让我们讨论一句现代诗带给我们的感受。我对同桌说:“你有没有感受到一种张力,一种柔与强的动态平衡?像是一种从缓慢的蓄力突然转到瞬间的爆发。”“考试又不考...”
还有一次我和朋友走在学校北大道上,夕阳洒在我们身上。我突然感慨:“如果能不上晚自习,坐在台阶上静静读完一本书就好了。”“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怎么样?”“不刷题,开始荒度时光了?...
这只是两件很平常的事,但还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听到这两句话时,我心里有点莫名的失望。然后第一反应就是:如果在讲坛的话就好了。
在讲坛说出的想法总是会得到支持和回应的。我想到之前看到的一句话:世界上总会有一个能感受到我们的人,因为他们的存在,在诺大的世界里,我们会因为这份珍贵的懂得而不再孤独。因为讲坛的存在,我们有了精神的家园,不再孤独。
最后,灯光隐去,明月几时有的旋律响起,每个人手中的手机手电筒便不约而同地亮起。这些被割碎的月光,散落在人间的星子,一点,两点...连成一片流动的光河。我的内心充斥着一种平静而富有诗意的美好,如果时间永远停在此刻就好了。但真正的永恒从不停留于某个时刻。灯光亮起,明月自在我们心中。
我是在车上写下的这篇文章,很巧的是,在我刚刚打下最后一个字时,眼前突然绽放了一场绚烂的烟花,短暂又美好。她也在庆祝这场没有完结的落幕吗?
这个曾在我心中遥不可及的地方,早已成了精神的归宿,成了比归途更温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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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反馈之前我看了去年写的反馈。去年可能实在是太激动了,写的像我的朋友圈一样。第二次参加中秋诗会,似乎让我感觉一点都不一样。去年作为院长助理兼小节目负责人兼主持人,我除了在中秋诗会筹备群里面欣赏了各位同学做的PPT之外就几乎没关注过中秋诗会其他节目了。这次中秋诗会我脱下了重重的责任,好好参与了一番。
文哲书院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大家庭,一开始筹备诗会的那个晚上我们聊天聊到十一点半,在我们不断斗图的过程中我们确定了要在大节目的最后放上亲手制作的表情包大墙。后来几位负责同学在群里修改小节目的稿子,院长还麻烦让我看看写的过不过关。我一看,很好啊,嗯,有动作有细节,特别好!最后我承担下了说上海话的大任,其实我说上海话真的不是特别标准(就是上海话和普通话夹杂在一起的)当时我还让我妈反反复复给我检查,但是上台还是没憋住说了几句普通话。唉,又是一次不完美的表演吧。
后来中秋诗会结束我剪了视频发了朋友圈,我的几个同学偷偷给我发了消息:“樊老师都离开了,你怎么还没退出?”其实我真的是能理解他们,上了初三这一个月学习成绩像退步了一样,没有以前这么出彩了,身体也像豆腐渣一样,他们或许觉得我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人了,应该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了。
其实我真的很舍不得,暑假的时候也想过是不是应该放弃,就像我曾经为了来讲坛放弃其他爱好一样。暑假的时候看着身边的朋友怒补两个月,英语成绩从落我20分到直接追上我的步伐,我是真的慌了。中秋诗会后一个星期就是月考,我在中秋诗会上还带了点击。但是我发现中秋诗会根本没有这个心思来背点击,我好像融入了那晚的明月享受着这段时光。结束之后,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已经把讲坛当做我的第二个学校了,那些在学校不让我做的事情,我都能在讲坛完成。
初三了,我是真的很头痛。这学期我们要读《水浒传》,很多情节真的早忘了,约等于没读过一样,有时候我都直接把书带到学校里偷偷看,学习状态一天不如一天,但是我还是会为了珍惜读书小组而熬夜也要完成作业,即使质量不高。再扯到中秋诗会,我看到我的学弟这么努力创造出这份剧本,我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初一行走完孤身一人创造出了文言文剧本,虽然写的很一般,但是还是自导自演成功在樊老师公开课上演。后来带领同学们编排了穿越剧,仍然作为导演,同学们带着剧本上了控江中学的大舞台。即使最后获奖名单上没有看到我的名字,但是我觉得讲坛的学习真的是无法用奖状衡量的。
嗯这篇反馈其实拖了很久,而且都已经写到结尾了我也没想好怎么写开头,好像又把反馈当做自己朋友圈写了。最后一起唱了《水调歌头》,让我想起了一年前的自己。一年的时间不短不长,但足够让一个只会唱的孩子变成一个能与古人对话的孩子。中秋的月亮圆又圆,似乎等待着被我们追随,并将这份清晖继续传递,到下一个夜晚,每一个夜晚。
最后,中秋快乐!讲坛中秋快乐! -
剧本里外
大概过了晚九点的光景,我站在一级会员人群当中,大概是舞台偏左些的位置,顺着手里舞动的荧光棒看去,台下手机手电散作一屋子星星,再透过我眼里薄薄浮在眼前的一层泪,映作夜晚满天星。。
我学校在城郊一带,几次晚自习抱着电脑改各种稿子的时候是看得见星星的,不密不疏。能算作针扎出来的小洞。开学前那次讲坛活动,我们正在排的徐霞客游记被樊老师指出没有矛盾,平淡如水,桌前我、樊老师和当时负责这场剧的王同学围立。“你们这部剧怎么展现出徐霞客的纠结和矛盾呢,戏剧冲突呢”。我脑子里闪过一处处敲定内容、大纲时候的场景,不知道从哪里回家的网约车上、床头手机屏幕里,我没有时间再责怪自己没有好好考虑剧目的表现力,樊老师语落,里面的同学已经关了灯,我们对视一眼……“今晚打个电话么”“嗯,等我回家看看时间”
我急躁的敲定一个解决问题的时间,车上到饭桌前,终于在手机里决定好了计划。明天,也就是开学前一天,我们赶出来了第一稿大纲。当晚,窗外疏星下,我给樊老师编辑一段文字,确认这次的大纲是否有问题,仍半夜去惊扰樊老师,但是我实在担心这一稿的大纲仍然表现力不足,或者说我提出的更改太冒险——给徐霞客一整幕独白,把整个剧目改作心理剧……樊老师和同学老师都给了我建议,再次打开文档已经是学校晚自习时候,理完了一遍剧目,加了三个与徐霞客间接对话的学生。我们给了剧里三个学生三种性格,想要立马追随徐霞客的、听后想要寻找意义但是又被学业拉住的还有始终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的……我当时觉得,这是我们,可能是生活在这几十年里的我们都需要面对的?今天我坐在电脑前仍然认同自己的想法,追随自己,寻找意义不是喊了两句口号就可以知道的,也不是参与了行走、读了书,就会立马重新认识自己。中秋诗会那晚也一样,我看到毛老师的手电灯光下,三位饰演学生的同学走向不同的方向,把我安排的剧本以问题的形式又抛会给我自己……
开学第一周事情很多,很感谢董老师和王同学让我们第一次活动拿到了剧本的完整稿。时文的时候我听的很专注,但是这个节目一直压在心头,到排练的时候,问过主持稿,排过行走节目,再旋回来也就敲定了徐霞客的人选。第二周,学校的晚上基本都放在主持稿上,于是活动前叫了大家提早些来,过了很多遍徐霞客的台词,他读出来总是差了我心里想象的一节,我强迫症似的考虑怎么样让他成为那个年老体弱,仍在继续思考自己何去何从的徐霞客。讲坛开始前的一个小时,列在那个大厅里的扎眼的四张黑椅子上坐着两位等待排练的同学,通白的台前我跟他一次次对稿。
那时候我一直说他的声音中气太足,一点也不像那个徐霞客,我试图让他改变发音方式,或者是切换感情状态,以至于麻木。诗会当天,我看着一整幕他的独白,洋洋千字的独白从他口中吐出,徐霞客跃然出现,当然我明白他的声音跟印象里的徐霞客不像,但是从他的与徐霞客共鸣产生的感情里,音色不同的字句仍然给台下各位带来了徐霞客的矛盾和痛苦。他演绎出了一个徐霞客,不只是攀附出了一个摹本。我于是很激动的同时也被拉进那个环境,又把自己拖入我自己设置的追问当中。
诗会前,我轮流转过大节目、行走节目和主持。放下对完的稿子之后,就准备拿麦克风上场了。随紧张感消退,沉浸在节目当中的时候,主持词里那句共唱水调歌头也过完了。我们上台,唱歌。
我拿着一根荧光棒,看着眼前讲坛同学,波澜起伏。直到都结束后,回家的车上,我看着随楼房高低变换而出现的月亮,仔细摸索是不是有几颗星星,仍不停浮现出刚才唱水调歌头时候的样子。在讲坛三年多我跟着大家走过无数次,看过十几本书,读过上百首诗,我仍然明确的知道我不知道我追寻到了什么,但是我也同样明确的明白我自己要追寻。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像一颗颗星星一样,光晕互相错落相交的同学老师……我们在这里携手,共同面对先于意义的存在,脱开功利和趋势,共同直面我们存在这一有些残酷的问题,也可以共同寻找我们生存的意义……像徐霞客那样。 -
铜镜映月时,人间诗意长
九月二十号傍晚,我穿着汉服站在樊阳人文公益讲坛的小院里,风一吹,桂花香就飘过来了。这是我第一次参加中秋诗会,心里又慌又期待,手一直攥着汉服的袖子,总怕哪里没穿整齐。
我们西文书院要表演两个节目,先唱歌《也无风雨也无晴》,再演短剧《缔造现代》。之前排练的时候特别开心,大家围在教室里,对着剧本你一句我一句地聊。我要演到是人像,一会儿是埃及壁画上庄重的法老,一会是掷铁饼者,一会儿是坐在草地上的圣母。刚开始摆掷铁饼的姿势,我总站不稳,同学就帮我调整,让我把腿再分开点,腰稍微弯下去;排练到圣母时,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各种布披在我身上,那时候大家的笑声特别大,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热闹。
到了正式表演,先该唱歌了。我拿着话筒站上台,前奏一响,心里突然有点紧。这首歌是陈秋吟姐姐写的,里面藏着我们暑假去郭婉莹先生走过的地方的感受。唱到“让我再尝一口秋天的酒,黄昏都打碎在桂花香里”,我想起书里写她晚年闻桂花香的样子,好像真的闻到了那股甜香,心里暖暖的,也不那么紧张了。
唱完歌,马上要演短剧。我站在等候上场的地方,手心又冒了汗。听见主持人报幕,我赶紧走到台中央,摆出掷铁饼的样子——右腿前伸,胳膊弯着,就像排练时那样。看着台下好多人,一开始有点慌,但想着练了那么多次,慢慢就平静下来了。后来换圣母造型,我坐在凳子上,双手轻轻交叠,听着旁边“艺术家”说话,忽然觉得这个角色也挺有意思的。
最难忘的是大家一起唱《水调歌头》的时候。不知道谁先举起了手电筒,一点黄光在黑暗里亮着。接着,越来越多的手电筒亮起来,所有会员都站起来,挥着手电筒一起唱。我站在里面,看着那些晃来晃去的光点,听着所有人的歌声,突然觉得这个中秋和过去十四年的都不一样。以前中秋都是和家人在家吃月饼,这次和这么多喜欢读书的人一起,特别热闹,也特别温暖。
诗会结束后,我看见助教老师还在忙,有的收拾道具,有的吧椅子整理好。我抬头看了看那天的月龄月亮小小的,却很亮。这个中秋,有歌,有短剧,还有一群可爱的人,真的太难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