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8日 陆游 & 读书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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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反馈
讲座的第一部分谈到了“爱国”去标签化,对于陆游而言,“爱国”一词如影随形。记得当时的杜甫也是这样,被贴上“爱国”、“忧国忧民”的标签。这是将一个立体的人拆解了,他们会渐渐变成爱国符号的代名词。陆游的“爱国”在我看来是集许多复杂情绪的一种情怀,有对于亲临战场、收复失地的殷切渴望、有对于南宋执政者偏安迂腐的痛心疾首、有对于华夏文明、黄土大地最深沉的爱……陆游的身上有一种躁动的执着。少年英才,但因为科举被人从中作梗而两次落榜;心中有鸿鹄之志,但无奈官场如戏,他屡被罢官……像南方细雨一般,连绵不断的失意与忧愁却浇不灭陆游心里执着的火焰。他在被迫隐居的日子里依旧想着国家的命运,依旧怀揣着无望的希望。很有意思的一个点在于,陆游当时的隐居环境很差,辛弃疾去看望陆游的时候提出帮他修葺房屋的建议,但是被拒绝了。陆游被罢官之后的生活很拮据,照理来说,接受反而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我想也许是因为陆游的心从来没有真正安定下来过,他尽管身已归隐,但心永远属于疆场,永远在做着“戎马一生”的梦。
这个梦终究还是破了,随着一同破了的还有南宋的国门和汉室正统的延续。也许,陆游颠沛流离的出生早已映照了他一生的悲剧。
“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的身上,就成了一座山。”讲座最开始的时候,樊老师问了一个问题,让我们记下来,“南宋真的只有屈辱和怯懦吗?”当时没有细想,我觉得不是,但又无法给出很好的解释。
讲座结束之后,我再次回看陆游的一生,回顾他所写的那些字字泣血的诗句。
“南宋真的只有屈辱和懦弱吗?”不是的。被南宋朝廷丢了的骨气,被南宋文人找回,这些文人们的风骨、气节、信念撑起了南宋晚期的半边天,有太多人的影子在我的眼前闪过……
在流亡途中誓与宗器共存亡的李清照;在睡梦中依旧看见铁马冰河的陆游;在临终时依旧高呼“杀贼!杀贼!”的辛弃疾;在刑场“向南再拜”,从容赴死的文天祥……
这些文人是南宋长夜里闪耀的群星,是南宋落幕,是汉人政权最后的璀璨。他们每个人的人生经历看起来都像一部沉重而又无望的悲剧,但,又恰好这些文人们的精神与信念铸成了文明的史诗…… -
陆游的爱国主义是和他自己的人生经历密不可分的,相较于从小便娇生惯养的世家豪门,陆游从小便历经人间沧桑,四处飘零,被金人追赶,目睹宋朝耻辱性的议和,抗击外敌的决心已早早下定。这是我们脑海里最先浮出的陆游形象,但讲座中陆游的几首诗却完全不同于这个印象,他也有为了有情人不得成为眷属的悲痛欲绝,也有对于子嗣的耐心劝诫。所以尽管他的官职并不高,但他仍可以跻身于南宋四大诗人之列,正是因为他不像现在有些人满脑子都是排外、革命,他身上的爱国也不同于岳飞诗中血腥的杀贼,他想要保护这个民族,想要保护这个国家,他讥讽无能的权贵,并做自己最大的努力,这些都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以至于陆游在我心中是与王维平起平坐的,他们是我最喜欢的两个诗人,他们一个儒雅,一个热血,中国的文化也终因他们而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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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游是一个时代的文人志士的代表,这是我从这一次讲座中所能悟到的,不仅仅是因为写的诗多,是因为他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意识,天下指的是文化和道统,并不单指国家,并不是狭义的爱国主义。面对金人的压迫,发出了“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的质问,去质问那些不思进取的,苟且偷生的皇族富贵,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当今社会仍然能够受到追捧的原因,因为他的这种精神不论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都能引起每个人的共鸣。但当时的朝廷给予他的失望实在是太多了,他不得不隐居,以至于他甚至最后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他究竟是诗人还是战士?他渴望去当战士,可是明明为朝廷付出了许多,却始终离梦想越来越远,甚至到最后郁郁而终,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如他所写的一般“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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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讲座主要围绕陆游展开,刚开始就花了很大的篇幅在于厘清什么是民族主义什么又是爱国主义,最后把中国之爱指向了礼乐正统。代表这是超越种族和地域的,但是也相应的很难确定中华正统是在哪,更准确的来说这种礼乐传承即中华文明的核心,无论是异族还是异域。或许我们可以延伸到今天中华概念早已被解释为了一个地区很多复杂的文化,我们至今对于中华的传承又有多少也值得打上问号。
除此之外,陆游诗风的上承杜甫江西诗派,但不同于杜甫的博爱,他更着重于对于自己国家的信仰,就像屈原那样,往往这样的精神在一个朝代之没落,或者说文明岌岌可危的时候。同样,与其说这是地域性的爱更不如说是对于精神的爱,可以被解释为一个健康社会应有的自我认同和理解。 -
讲座首先讨论了陆游“爱国主义诗人”去标签化,有很多感触。陆游-爱国主义诗人、唐诗宋词、李白-浪漫主义诗人……这些表述都没有错,是那个人或事的突出特色,但并不是全部。人有多面,事有利弊,若将一个人抽象为一种精神、一种主义,这虽然能方便很好地流传,但也固然是一种悲哀。试想,如果陆游来了现代,大部分人都赞其爱国情怀,却连他的身世、经历、情感流变,还有他的“悲”、他的“壮”,甚至连陆游如何爱国,怎样爱国都不知道的话,陆游该会有多悲伤、多无奈啊…
在反思爱国主义时,樊老师举了一个例子:陆游“爱国”,但爱的是宋,难道他爱金朝吗?因此不能打上爱国主义的标签。我当时迷糊了一下,有点没想过来:陆游爱宋不就是爱祖国吗?和我们现在的爱国也没区别啊,不也算爱国主义吗?于是我上网查了查,找到一下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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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难以区分,因为两者都基于对“民族国家”(nation-state)的认同。这是人类历史发展到以“民族国家”而非“文明”(civilization)为政治社会基本组织单位之后自然产生的。无论“民族主义”还是“爱国主义”,都是一种认同自己所属民族国家的情感与行为。所不同者,被视为正面价值的“爱国主义”,其情感与行为的表现,主要不以排斥其他民族国家的人群为目的,而以凝聚所属民族国家内部人群的价值认同为首务;而被视为负面价值的“民族主义”,其情感与行为的主要表现,则以排斥甚至攻击其他民族国家的人群为目标。因此,“爱国主义”是一种内向的建构力量,“民族主义”则是一种外向的攻击力量。(——彭国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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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若是按照定义,陆游算是“民族主义”,他为的是延续中华文明,而非国家这一政治机器。只是现在国家都是以民族为单位,在教育下,爱国主义与民族主义以然有些融合了,才导致陆游被贴上了“爱国主义”标签。唉… -
一直以来对陆游的影响都是模糊的。讲到宋,第一个也不会想到陆游。
不自觉地将本次讲座和黄庭坚与江西诗派、李清照讲座联系在一起。陆游的诗词中常会出现梅花,黄庭坚«花气熏人帖»、李清照的«减字花木兰»中都出现梅花,我觉得这三次梅花却是不同的梅花,也是三份不同的心境。
陆游的«卜算子·咏梅»中,那梅花是野生的,是不被禁锢的,是充满生机的,那或许正是陆游所向往的境界。“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就算被碾碎化为尘土,香气依旧如故,这香必定是幽长的、好久好久、绵绵不尽……这一首诗,陆游将梅的“神”、梅的“骨”和梅的“气节”展现的淋漓尽致。换个角度看,年仅20岁就能写出那么一篇对生命的理解,考进士明明是第一,却因当时秦桧当政掌权而被刻意改换,实在可遏!
另外一个令我印象深刻的地方是后半段讲到一首陆游的爱国诗«金刀错行»。我们齐声朗诵时,在樊老师的带领下,同学们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将那种呐喊和质问全部展现出来,诵读完毕,心潮澎湃——陆游给我们展现的是一个文化的中国,一个历史的中国,一个充满豪气的中国——“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
陆游的一生,是动荡的一生。他丰富的情感,现今却被大众理解为“爱国主义代表”,这样的标签何时才能被去掉?很难,现代的教育需要的正是这样“纯”的爱国诗人,起到培养学生爱国情怀的作用。
仅仅这样理解一位用生命践行的诗人未免太过浅显,就如陆游的一生,可悲可叹! -
这节课我们讲了南宋的陆游和其他的中兴诗人。他们的主要的生活的阶段就是宋孝宗的时期。在正式开始上课之前,樊老师问了我们一个问题:中兴是什么。我认为:中兴就是传统文化的复兴,复兴以前在北方的传统。接下去,我们就讲了一件很让人感到荒唐的事情。那就是中国古代有北荻,南蛮,西戎,东夷的说法,但是当清朝人入侵了中国之后,他们居然自居中国,甚至把英国人称为英夷!这就是名族主义。一个真正的国家不可能只有一个民族,所以孙中山先生才把国旗换成了五色旗,这代表着中国的五个主要名族:汉满蒙回藏的团结一致。接下去,我们就正式的开始讲陆游了。他是中国历史上是写是最多的一位诗人,甚至在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被称为小李白了,另外,他还是一位杰出的史学家,他著了《后唐书》,用一种以李煜为中心的角度写的,又是另一种风格。他最后隐居到了四川之后自号“放翁”。他还在那里的武侯祠旁边写下了”出师一表通今古,夜班挑灯更细看。“他其实不是要写诸葛亮,他写的是自己,他也想要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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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是关于陆游和其他中兴诗人的讲座。一句“此身合是诗人未?”给我带来了极大的震撼,我从中看到了我在讲座刚开始时回答的那个报国无门却又无可奈何的陆游,这是他对于自己身份的迷茫与不甘。他多么希望自己身下的不是驴,而是战马;他多么希望自己不是诗人,而是一位战士。可在经历了无尽的坎坷与等待后,他只能怀着悲愤的情感向命运发问:难道我一生就只是个诗人?另一句“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可谓是极大程度上体现出了他一生的追求。在临死前,他幻想在这世上的每一株梅花前,都要有他这么一个放荡不羁的老翁。他的每一滴血,每一片骨肉,都要化作那“只有香如故”的梅,拥有悠长清幽的香,坚韧高洁的气节,和生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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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反馈:
在预习时我因看材料资料,以为《卜算子•咏梅》是陆游写于刚与唐婉成婚后的春江浪漫之时,所以我把“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理解为零落的泥沙压碎化作了尘土,但是香气却依旧存在,并且误以为此香气代表着与唐婉欣欣向荣的春色…但其实这首诗写于陆游第一次罢官回乡之时,表达的与恋爱春色毫无关联,而是体现陆游对生命的理解和价值观的悲壮表现,这则悲壮就像梅花一样有着淡淡香气,就算被碾作尘土也仍然有香。
如果说到“爱国诗人”,那陆游肯定就是其标签的其中人物。如果说到陆游,那他肯定离不开那“爱国的情怀”。促使人们得出相同结论的原因,就是教育对这一点的看重,课本中选取陆游爱国的诗多,人受到的教育就是“陆游爱国”,那这就自然而然成为了一个对陆游的刻板印象。不过我完全同意“陆游爱国”这一点,从他的诗词中可以看出他特别关心国家,可以说是日思夜想着国家与百姓。但他不止是忧国忧民,他的梦想是上到前线,杀敌千百。可因为他那杰出的文才,使皇帝至始至终都只把他看成一个文人,而不是一个上战场的军人。何况陆游经历几次无奈罢官隐居,可以说是想干什么老天却怎么也不让他去干。《剑门道中遇微雨》中有一句是“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樊老师说这是陆游对自身诗人身份的质疑,是想上战场的急切渴望,是想当大丈夫但对自己身份的迷茫。他或许会恨自己诗人的身份,但我觉得他的恨不是觉得诗人是无能的,而是因为自己诗人的身份耽误了自己的理想,他无济于事,只是就着诗人的身份来抒发自己的祈愿,可又因他那有才的抒发使别人认为他就是一个杰出的诗人…所以我觉得评价陆游不单单应是“爱国诗人”,而是一个爱国的人,是“爱国人”。
这次的预习资料提供了陆游的生平年表,课前也提供了大事年表,我觉得这一点不错。这样可以让我更好的在预习中就了解诗人的背景,并且可以结合背景来了解诗词所要表达的用意。所以在这次课前我就先梳理了年表,再在上课时把赏析的诗词标注在相应的年表上,做到对人物更好的理解,也做到了一个比较充分的预习。 -
这次讲座我们走进了南宋中兴。陆游从出生开始似乎就书写一场悲剧,身世之悲,悲于生于乱世,爱情之悲,悲于爱而不得;政治之悲,悲于深受党争影响。
四十八岁的陆游写下《卜算子咏梅》,此时的他空有满腔热血一腔抱负只可惜无人理解。他写下“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他在向世人宣告,即使我最后幻化成泥、飞化作尘,我的骨气、我生命中饱含的力量仍然会如同梅花那清幽永恒的香味一样永存。在那荒僻的驿外断桥之地,我独自绽放,无人欣赏、无人理解,我也无意去争那些短暂的事物。
七十八岁的陆游写下《梅花绝句》,此时陆游经历人生起伏也将走到人生尽头。故国失地依旧未被收复,或许这辈子也再也看不到梦魂萦绕的故土。面对莫大的悲哀,陆游写下“一树梅花一放翁”,最终、灵魂的归宿仍归属于心中的净土。
从陆游身上,我看到了时代裹挟中无奈的士大夫,但却始终有一种劲,不问结局,只是执着着。 -
这次讲座我们谈到了陆游,似乎从小到大,我在学习他的诗歌的时,总是会和爱国挂联起来。包括考试题目中最常见的爱国诗人,应该也就是他了。但是今天听了讲座我才明白:其实爱国并不只是我传统观念上的“爱国主义”,他爱的华夏文明,是礼乐传统。课堂上所分析的诗歌中,我印象最深的一句就是“此生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当时我们分析,这是他是对自己身份的迷茫和恍惚,他想要成为一名战士,去收复失地,去保卫宋朝,但最终却因各个原因而无法实现自己的报复。当时樊老师在讲座的最开始提到了一个问题,陆游撰写了南唐书,他为什么要把南唐作为五代十国的正统国家来记录?我想谈谈自己的理解,前面我们说了,陆游是爱国诗人,他所爱的就是华夏文明,是中国自古以来的一种正统观念。所以南唐可能在某种程度上继承了这种正统性。我在网上查到,南唐的统治者自称是唐朝的后裔,而且在礼仪文化方面是极力遵循唐制的。这种历史观念是与陆游所支持的正统观念相符合的,所以他会更加支持南唐。这当然只是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些其他原因,比如他可能想以另一种角度来看待历史,或者其他方面的。我就不在这里做过多的赘述。
当时课堂上还遗留了一个问题:南宋与金签订了协议之后,便分出去了一部分的土地,在那些土地上还生活着还未逃亡回宋朝的汉民,但他们也无法回归,只好成为北方的遗民,那么经过了几十年之后,他们还会怀念华夏的传统,怀念正统的观念吗?从范成大写的《州桥》来看,父老年年等驾回,父老就是北方移民中的老人,他们年复一年的等待着南宋朝廷收复失地,重返汴京。可见,对此他们是有着强烈的期盼的,但是诗句的最后“忍泪失声询使者,几时真有六军来?这之中可以看出,他们内心是极为痛苦的,是完全无法去压抑的,那种情感过于强烈而无法遮掩。其实他们也应该知道,南宋政府收复失地并不是一件可能性很大的事件,但是他们内心还是抱有期待。从这之中可以看见,这些老人内心还是将自己认定为中原的人民,他们所尊崇的还是中原的文化以及正统的观念。第二首杨万里所写的初入淮河四绝句也是,他出使金朝,途经淮河时所看到的北方遗民的景象。诗歌中,泪湿秋风欲怨谁?以及,逢著王人诉不堪。可以说是从诗人的角度,所看到的北方遗民内心的悲痛,可见他们也是想返回中原的。同样,陆游诗中,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都可以看见北方遗民一直将自己视为中原的人民,想要重返自己的国都。但是我认为这之中只能反映一部分的情况,因为一是作者在写这些诗的时候是带入了自己的主观情感的,第二是这都是刚刚签订完合议之后的情景,他并不是几十年后真实发生的,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些遗民的观念在这几十年里发生了巨大变化。一些文人是对中原文化追目的,也是对正统观念的坚持,但是一些普通百姓很有可能为了现实的生存而逐渐妥协,我在网络上还查询到,金朝统治者自诩继承了中原的正统,所以有可能在几十年后,一部分人就自然而然地认为自己所处的金朝代表的就是汉文化,把传统观念中的华夷之辩给逐渐弱化了。而金朝统治者,他们也尊孔崇儒,推行汉制,在某种程度上也延续了中原的文化,是秉持着一种正统观念的,只不过他是弱化了华夷之辩这个概念,对于后代的遗民而言,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很有可能就已经不强调华夷之辨了,所以他们对此肯定也不会有太多的反感。所以说北方的移民,所以并不能定论说北方移民一定怀念中原文化,或者说一定不怀念,因为他们接受的教育里其实也是带有中原文化的,只不过是片面的。而真正的属于正统文化的华夷之辩,就渐渐的消散在了历史的长河。当然也有可能一些坚持正统文化的老一辈,不断的给他的后代去灌输这么一种概念,可以导致这种观念被后代传承下去,但也只是个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