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次讲坛一直围绕着“该如何理解南宋”这个大问题进行,之前都是从一两个诗人的作品和生平切入的,而这次我将通过理学思想来再审视这个问题。
我现在觉得南宋是各个朝代中最接近现代国家的形式,无论是文大于武、行会制度、重视商业和资本主义乃至发明了现代货币的雏形,都是相当超前的,可以说明清也是借宋制而不超越宋的。
甚至可以说,像“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那样,宋朝的制度如果再加上一个偶然的机会,说不定工业革命就发生在东亚了呢?
只是可惜宋朝已经触碰到了农业社会生产力的上限,加上当时的技术水平刚好就是北方游牧民族最兴盛的时期,导致外部环境恶劣,最终才形成了我们知道的历史:偏安一隅,割地赔款……
在国土国情“注定”无法继续发展的时候,君主应该如何维护统治?——政治、与新的思想。
所以南宋理学诞生了——作为对儒家的另一种诠释。
孔子一生追求的都是恢复周礼,拯救礼崩乐坏的时代,他一生都只是收徒教人游历天下宣扬他的理想,圣贤之言无数,到死都没有为世人留下任何经卷,我认为孔子不立著可能就是不想让后人一字一句的去理解他说的话的意思,而是要他的弟子理解他的思想,从而让他的弟子有自己的思想,从而让他们去教化天下。
只是他们谁都想不到后世的人为了追求权力,渐渐把儒家的学说狭窄化了,变成了一种恐怖的道德规范和要求。
因此理学称为后来八股的标准,也就有迹可循且非常合理了。
第二个问题是,为什么南宋理学,包括现在的各种学说都要搞出一堆新名词让人半懂不懂?
本次讲座之后我对此有了一些看法。语言的界限就是世界的界限,旧词汇会承载着旧范式的认知惯性,不利于新学说的开辟。同时,略微的陌生化也是必要的。
但最主要的,我想是:学术话语权、概念解释权往往通过术语来实现垄断。当理学家们创造"规训社会"或"概念权力"时,这些“气质”、“本性”成为进入他们思想体系的密码。
查询一些资料后我也确实发现学科术语密度与学术权威性在统计学上呈正相关,但这种权力上的博弈也体现了政治与思想的必然联系。
所以,我们说“打倒孔家店”的时候,何尝不是真正地解放了孔子的思想呢?